结构性视角区域安全风险的协同治理探讨

07-15

随着新型工业化、新型城镇化、信息化、市场化、国际化的加速发展,中国国内一些重大安全风险越来越突出,体现出风险跨界性、影响集群性、原因复杂性、后果严重性、治理多元性或事件突发性等特点,单独依靠某种社会力量、某个区域或行业进行治理,实难为治。随着近年中央提出将京津冀一体化协同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其涉及的重大风险治理同样具有战略性意义。作为国家首都所在区域,京津冀的安全风险问题不仅关系到居民安全,更关涉政治意义的首都安全和国家安全。与长三角、珠三角相比,京津冀更是“公权磁场”,这类跨域安全风险的发生和治理具有极强的结构性,单个省市区已无力解决。

随着改革开放步伐的加快,京津冀的经济社会发展一度落后于长三角、珠三角,累积了一些社会矛盾和问题,如大气污染、资源紧缺、冲突不断等[1]。2013年~2014年,习近平先后考察津、冀、京三地,提出“京津冀协同发展”理念,之后三地政府、学者对此进行热议研讨,并将合理建议逐步付诸政策实践。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理念,安全风险治理是其重要组成部分。与此同时,习近平多次提出“总体性国家安全”概念,区域安全风险治理也同样是其组成部分。因此,开展京津冀区域安全风险治理研究十分必要。

(一)治理理论的兴起与发展

治理理论的兴起,曾是政治哲学的重要贡献。20世纪80年代末,随着各类社会自治组织力量不断壮大及对公共生活影响的重要性上升,理论界重新反思政府与市场、政府与社会的关系问题,并对新公共管理的局限性进行修正。世界银行在1989年首提“治理危机”概念后,治理理论应运而生[2](p.34)[3][4]。它拓展了政府管治视角,逐步延伸到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诸多领域,涉及经济学、公共管理学、社会学、法学等学科,进而出现了全球治理、公共治理、社会治理、法律治理、公司治理等概念。与传统行政管理理论等强调政府自上而下的管控不同,也与特别强调市民社会自我治理理论不同,治理理论一开始就强调政府、市场、社会三者共治,多元方式并举。国家治理的目的或功能不外乎经济平稳发展、政治长治久安、社会和谐进步、人民安居乐业,也即社会学创始人孔德所希冀的“秩序”和“进步”两块基石。

(二)国外区域主义及区域治理实践与理论的成长

近些年来,国外关于区域治理的实践和研究逐渐丰富起来。如1994年英国设立英格兰、威尔士、北爱尔兰等9个区域政府办公室分区治理;布莱尔政府还突出地建立一个以区域政府办公室、区域发展局和区域议事厅为三大支柱的治理网络,形成新区域主义。区域治理即各地方政府、区域内非政府组织、私人部门、公民及其他利益相关者为实现最大化区域公共利益,通过谈判、协商、伙伴关系等方式对区域公共事务进行集体行动的过程。区域治理理论在组织和方式上明显强调三点:一是多元主体间的网络或网络化治理;二是强调发挥非政府组织与公民的参与性;三是注重多元弹性“协调”方式解决区域问题,特别强调各地方主体为了区域公共利益和安全,让渡一定权力,达到相互纾解矛盾冲突、促进协调发展的目的[5](pp.23-47)[6]。很显然,国外关于区域重大安全风险治理实践和研究必然包含在区域治理之中,是区域治理的重要专项议题。

(三)中国学者关于区域安全风险治理研究

中国学者对于治理理论的研究起步稍晚,最初重在政治学界引介和创新。如在传统的“善政”理念基础上,积极倡导“善治”理念[3],直到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正式提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理念[7]。

区域治理最初是在国内经济学界得到高度关注,这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时代不无关系,以至于先后在区域经济学、地理经济学等著作中得以体现,并被限定为“一种自下而上的经济运行调控模式”,这显然片面[8-16]。近年来,公共管理学、社会学、法学等突破政治学、经济学的阈限,不断引介西方区域治理理论,并对地区内(某省域或某城市)、行业内(如食品、环境、煤矿、化工、治安、金融、拆迁、迁移)的安全风险治理进行了大量的实证研究,如长三角跨界环境风险治理对策研究、上海作为全球化城市可能遇到的风险及其治理探索、辽中南城市群环境风险治理对策研究、大亚湾石化园区安全风险治理对策研究等[17-22]。

上一篇:以有效人口治理促共享发展
下一篇: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