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盲区:评艾伟的《整个宇宙在和我说话》

08-09

在多数人写人生和世界的时候,艾伟的这篇小说更关注命运和宇宙。

我们感受到的世界,通常是建立在公共经验基础上的世界,是褊狭的世界,脱离经验的区域即为盲区。我们相互可以谈论人生,那是因为我们对“人生”拥有许多共通的体验——所谓“人生”,指的是“人的生存和生活”(见《现代汉语词典》),在谈论“人生”的时候,往往可以获得共鸣。共鸣的发生,是因为两种介质频率相同。建立在公共经验基础上的交流,避免了信息传递和接收的不对等,避免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产生。

然而,我们无法排除一种可能:在我们拥有共同经验的区域之外,还有着更大的空间。当我们处在公共经验之外,若如实说出自己看到的一切,他人则觉得是无稽之谈——这一切是因为交流者之间的经验不对等,接受者无法理解传播方发布过来的信息,以及传播方。

对于“人生”和“世界”,我们也难保证,在谈论的它们时候,我们所说的是同一回事——因为人与人,有着体验的差别,有着对待“人生”和“世界”的不同态度。有鉴于此,那就不难想象,在“世界”之外,面对更为浩茫的宇宙时,人与人存在多么大的认知差异。

艾伟显然看到了这一点,看到了人的渺小和局限,他看到了人对人尽管心怀善意却依旧是进行着伤害,看到了命运的奇妙、宇宙的宏阔……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看到了我们的“人生”,我们的“世界”,存在巨大的盲区。艾伟以天眼看待宇宙,看待苍生,使这篇短短7000多字的小说,“以一种正确的星辰排列”(博尔赫斯《在一封致伯纳德·巴尔顿的信中》)。

在艾伟这篇小说中:少年喻军被人弄瞎后,没有出现我们想象中的情绪和反应:他不去怨恨也不想报复。失明后,他不仅能“看见”世界,更是能和宇宙说话。这无法被他的同学乃至母亲理解,因为这脱离了公共经验。人们也无法真正进入这位盲人的世界,而他所说的那些话,是否为盲目后神经错乱的征兆,这也是无法在“公共经验的世界”验证的。然而,他被武断的人们,以爱的名义送往精神病院,因为他的世界和人们的世界不一样。

我们应该允许一些人的世界和我们的不一样,他们并不会伤害到我们。被公共经验统辖的世界,只会让我们的盲区越来越大。因为所谓的公共经验,就是人们经验的交集,交集必然就只是很小的一个区域。以开放的心态,允许我们眼中的“异端”存在,以宽容的态度对待个体的“命运”,而不是简单到:以爱的名义,剥夺他人的独特世界,规划他人的人生。

唯有开放、宽容地对待他人,尊重神秘的命运,多以天眼看待宇宙,我们的盲区才会越来越少,我们公共经验的区域也才会越来越大。否则,当我们成为小说中的喻军,遭遇不免堪忧;当我们成为小说中的“母亲”,难免在爱的名义下行伤害之实;当我们成为小说中的“我”,依旧会困惑重重。

艾伟小说在这篇小说中,描述了我们所处的当下社会,人们普遍的精神面貌。小说中的喻军没有怨恨弄瞎他的人,也不想报复弄瞎他的人,人们没有因此而敬重他。“我听说他性情变得十分古怪,他每天把自己关在黑屋子里,还养了一条蛇,和蛇生活在一起。有人说,养蛇是为了报复李小强。”人们可以把没有影子的事情,想象得栩栩如生,对一个人的精神面貌进行矮化和污化。而这,无疑是在镜像般地呈现人们普遍的精神面貌——尤其是那些猜测者的精神面貌。

人们不可能理解喻军,这个能用听觉“看”世界,能够和宇宙说话的人,他已然从“公共经验的世界”超脱出来。人们在一种狭小的精神空间内,自然无法理解喻军的开阔。这样一来,这个声称“整个宇宙在和我说话”的人,就成了可疑的精神病人——人们认为,这是脑袋坏了,这比眼睛瞎了更为可怕。可是,有多少人明白,我们不过是睁着眼睛的瞎子,我们只不过是不知道自己的盲区在哪里。

在多数人写人生和世界的时候,艾伟的这篇小说更关注命运和宇宙。我们感受到的世界,通常是建立在公共经验基础上的世界,是褊狭的世界,脱离经验的区域即为盲区。我们相互可以谈论人生,那是因为我们对“人生”拥有许多共通的体验——所谓“人生”,指的是“人的生存和生活”(见《现代汉语词典》),在谈论“人生”的时候,往往可以获得共鸣。共鸣的发生,是因为两种介质频率相同。建立在公共经验基础上的交流,避免了信息传递和接收的不对等,避免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产生。然而,我们无法排除一种可能:在我们拥有共同经验的区域之外,还有着更大的空间。当我们处在公共经验之外,若如实说出自己看到的一切,他人则觉得是无稽之谈——这一切是因为交流者之间的经验不对等,接受者无法理解传播方发布过来的信息,以及传播方。对于“人生”和“世界”,我们也难保证,在谈论的它们时候,我们所说的是同一回事——因为人与人,有着体验的差别,有着对待“人生”和“世界”的不同态度。有鉴于此,那就不难想象,在“世界”之外,面对更为浩茫的宇宙时,人与人存在多么大的认知差异。艾伟显然看到了这一点,看到了人的渺小和局限,他看到了人对人尽管心怀善意却依旧是进行着伤害,看到了命运的奇妙、宇宙的宏阔……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看到了我们的“人生”,我们的“世界”,存在巨大的盲区。艾伟以天眼看待宇宙,看待苍生,使这篇短短7000多字的小说,“以一种正确的星辰排列”(博尔赫斯《在一封致伯纳德·巴尔顿的信中》)。在艾伟这篇小说中:少年喻军被人弄瞎后,没有出现我们想象中的情绪和反应:他不去怨恨也不想报复。失明后,他不仅能“看见”世界,更是能和宇宙说话。这无法被他的同学乃至母亲理解,因为这脱离了公共经验。人们也无法真正进入这位盲人的世界,而他所说的那些话,是否为盲目后神经错乱的征兆,这也是无法在“公共经验的世界”验证的。然而,他被武断的人们,以爱的名义送往精神病院,因为他的世界和人们的世界不一样。我们应该允许一些人的世界和我们的不一样,他们并不会伤害到我们。被公共经验统辖的世界,只会让我们的盲区越来越大。因为所谓的公共经验,就是人们经验的交集,交集必然就只是很小的一个区域。以开放的心态,允许我们眼中的“异端”存在,以宽容的态度对待个体的“命运”,而不是简单到:以爱的名义,剥夺他人的独特世界,规划他人的人生。唯有开放、宽容地对待他人,尊重神秘的命运,多以天眼看待宇宙,我们的盲区才会越来越少,我们公共经验的区域也才会越来越大。否则,当我们成为小说中的喻军,遭遇不免堪忧;当我们成为小说中的“母亲”,难免在爱的名义下行伤害之实;当我们成为小说中的“我”,依旧会困惑重重。艾伟小说在这篇小说中,描述了我们所处的当下社会,人们普遍的精神面貌。小说中的喻军没有怨恨弄瞎他的人,也不想报复弄瞎他的人,人们没有因此而敬重他。“我听说他性情变得十分古怪,他每天把自己关在黑屋子里,还养了一条蛇,和蛇生活在一起。有人说,养蛇是为了报复李小强。”人们可以把没有影子的事情,想象得栩栩如生,对一个人的精神面貌进行矮化和污化。而这,无疑是在镜像般地呈现人们普遍的精神面貌——尤其是那些猜测者的精神面貌。人们不可能理解喻军,这个能用听觉“看”世界,能够和宇宙说话的人,他已然从“公共经验的世界”超脱出来。人们在一种狭小的精神空间内,自然无法理解喻军的开阔。这样一来,这个声称“整个宇宙在和我说话”的人,就成了可疑的精神病人——人们认为,这是脑袋坏了,这比眼睛瞎了更为可怕。可是,有多少人明白,我们不过是睁着眼睛的瞎子,我们只不过是不知道自己的盲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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